六个静字——观黄荣圣花鸟画作品有感
孟庆江
中国的工笔花鸟画,无论是从宋徽宗赵佶,还是到近现代的喻继高,论技法、造型、布局,哪方面说,都是高超绝顶的,但都没有跳出传统固有的模式。我们见到的故宫藏画,都会认为宋代的工笔画品位高。谁知这些作品,都还不是最顶尖的。我在台北故宫见到的《宋人画册》,那真没的说,这是中国文化的精髓。我们这个民族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和保护,是非常值得重视的。
今天看到青年工笔花鸟画家黄荣圣君的作品,使我眼睛一亮的,是他在传统的模式中脱颖而出,线,还是中国画的“白描”;色,还是中国画的“色”,更是充分运用了“计白当黑”的哲理;布局,见到了宋画“马一角,夏半边”,直至潘天寿、朱耷的余韵!只是品味,更高一筹,跳出了固有的模式,实属难得!
我们对客观世界的认知,需要“静”,何况工笔花鸟面对的是微观世界。见微知著,从萌芽状态就抓住了它的成长本性。我在大美展上见到两幅作品,有幅是数以千计、万计的劳工在建长城的宏大场景;另一幅是小斗方工笔人物画,画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,趴在地上,专注地上的蚂蚁打架,画题叫《探索》,妙哉!我钦佩画家对微观世界的探索精神,这幅小品,比那幅“造长城”的画高明多了。搞艺术的人,对生活的观察,更需要“静”,王叔晖画《西厢记》,线、色、布局,都很“静”;吴作人画《金鱼》,“静”中见动;我在大雨如注的时候,见到高高的树上,两只鸟(可能是一公一母),轮流为窝里的小宝宝挡雨的感人一景,很想提笔画之。有些书画家,好“大”,大的作品,大的展室,请的观众也是大的人物,说的大话(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话)。北京人民大会堂,请一批“大画家”画了幅面对世界的“大画”,出现了不少的纰漏,实在是丢了中国人的脸!
我归纳一下黄荣圣君的作品品味,说了六个“静”字:静的世界,静的物象,静的动态,静的线描,静的色调,给人以静的思维空间,人们可以用不同方式认知世界,然而都必须在“静”的韵律中,将感情和客观世界互动起来,才能产生真正美的效应!
(本文为2022年8月5日“随缘——黄荣圣花鸟画作品展”开幕式暨座谈会上的发言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