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萱：翩然“天鹅”东方来 | 艺术人生
她，像一只优雅而富有灵性的“天鹅”，翩翩然从东方飞来，舒展羽翼，轻盈的盘旋于俄勒冈芭蕾舞剧院的舞台上……
|成萱：翩然“天鹅”东方来
文/ 王星
图/ Randall Milstein / 尹一
【人物档案】成萱，2000年毕业于广州芭蕾舞团附属芭蕾舞学校，先后在广州芭蕾舞团、加拿大芭蕾舞剧院担任主演，曾荣获国际芭蕾舞金奖等奖项。2015年加入美国俄勒冈芭蕾舞剧院任首席芭蕾舞蹈家。代表作有《吉赛尔》、《胡桃夹子》、《灰姑娘》、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、《天鹅湖》等经典芭蕾舞剧和现代芭蕾舞剧目。
2月24日晚，位于波特兰3街的俄勒冈芭蕾舞剧院灯火璀璨，大厅里弥漫着热烈的气氛。欣然早来的观众们驻足在剧场的前厅，兴奋的等待着新春档经典芭蕾舞剧《天鹅湖》的开演入场。俄勒冈芭蕾舞剧院首席成萱担纲主演——这位身为华人的首席深为当地观众所喜爱，每逢成萱出演的剧目均盛况如此。此时，我也正在现场，感受着这一份激动和兴奋。
与成萱结识于去年夏天，那天在森林公园大街的 Citi coffee 与她有过一次长谈。优雅、谦和的她，轻声细语的说着从事芭蕾舞蹈艺术的经历和感悟，娓娓道来，风轻云淡，而我却分明感觉到她对艺术追求的那份执着、艰辛和努力——成功从来没有那么容易。她那高雅优美、跻身国际一流舞坛的芭蕾舞蹈是倾注心力的艺术结晶，凝聚着许多超于常人的艰辛和汗水。
成萱，凭着一颗对艺术挚爱的心和独具东方魅力的高超技艺，以灵魂演绎舞蹈真谛，使她成为一名立于国际芭蕾首席之巅的“天鹅”，成为海外华人的骄傲！
舞蹈之梦，缘于“天鹅”之舞
——四小天鹅的翩翩舞姿，宛如仙境里飘来的一颗种子，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就播撒了下来
剧场内，芭蕾舞剧《天鹅湖》正随着剧情展开。悠扬的音乐声中，四小天鹅犹如仙女下凡，踏乐起舞，熟悉的音乐节奏鲜明，场景更是幻如仙境……
成萱小时候就非常喜欢跳舞，聪明而伶俐。电视上的舞蹈节目常常吸引了她好奇的目光。一次，电视播放芭蕾舞《天鹅湖》的片段，四小天鹅让小成萱着了迷：仙女般的穿着洁白的舞裙，踮着脚尖，在优美的旋律中跳着轻盈的舞步……“那种出水芙蓉又飘飘欲仙、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真是太美了，让我一下着了迷。”回想起当时的情景，成萱仍然会显现出欣喜和迷恋的神情。就在那一刻，仿佛被拨动了一根心弦似的，小成萱在童稚朦胧中就爱上了会跳舞的“天鹅”，憧憬着自己也像“天鹅”那样踮着脚尖跳舞。四小天鹅的翩翩舞姿，宛如仙境里飘来的一颗种子，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就播撒了下来。
就在5岁那年，在少年宫工作的父亲决定要为小成萱培养一门特长，询问女儿喜欢学什么时，她扑闪着一对大眼睛脱口而出：“我要学舞蹈，做一只小天鹅”。小成萱在心里始终藏着那宛如羽仙的四小天鹅。望着女儿天真的眼神，父母欣然答应了她的要求。成萱自小是父母的“掌上明珠”，而作为从事文化工作的父母则更是深知“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”。女儿喜欢跳舞，让她做自己喜欢的小“天鹅”，正是培养她爱好和天赋的好时机。在成萱成长的道路上，父母始终给她以温暖的亲情和鼓励。“爸妈和家人是我事业的后盾，也是我信心和勇气的源泉”，成萱不无感动的说。
她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，在通往少年宫的那条青石板路上，父母用自行车驮着她颠簸骑行，不管日晒雨淋、天寒地冻，小成萱牵着父母的衣角，风雨无阻，从不间断，她像一只小燕子那样总是兴冲冲地扑进练功房，尽管那时的条件是那样的简陋，可在小成萱的心目中不谛于一座美丽而又神圣的艺术宫殿。
于是，因《天鹅湖》而萌发舞蹈之梦的成萱，便从这里开始起步，踏上了舞蹈艺术之路。无疑，早期的幼儿舞蹈训练既为日后舞蹈奠定了基础，也开启了她精彩的芭蕾人生的序幕。
学定芭蕾，求索“天鹅”之路
——怀揣梦想上下求索，一路追梦，“小天鹅”的雏形日见显现，羽翼渐丰
此刻，《天鹅湖》舞剧正高潮迭起。全场屏息凝神的注视着台上。成萱已然进入角色化身为“天鹅”，在众星捧月之中独舞于舞台中央，柔美舞姿，翩翩如仙，娴熟绝伦的舞技和超然世外的气场，完全慑服了全场观众，一舞方罢，全场即报以雷鸣般热烈的掌声……
寒来暑往，小成萱在与舞蹈相伴中长大。经过四个春秋的少儿舞蹈训练，发掘了她特有的舞蹈天赋，也迎来了收获的时节。这年开春，小成萱意气风发，凭着扎实的基本功和良好的形体基础，同时考取了广州芭蕾舞团附属芭蕾舞学校和北京舞蹈学院古典舞系。两所舞蹈名校的同时录取，让小成萱一时犯了难，“广芭”附属芭蕾舞学校虽成立不久已晋为后起之秀，而北京舞蹈学院则为舞蹈院校中的翘楚，只是前者为芭蕾舞专业，后者是古典舞系，两相比较中她内心的天平自然倾向于有芭蕾舞专业的“广芭”附属舞校，但却又一时难以取舍。这时，和女儿一起商量中的父母忽然想到说：要不“抓阄”来定。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，成萱眯眼抓到的正是心仪的“广芭”附属舞校。与内心的吻合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。于是，乾坤即定，芭蕾“仙境”的艺术之门向她豁然敞开——进入广州芭蕾舞团附属芭蕾舞学校，正式成为一名芭蕾舞学员。那一年，成萱9岁。
广州芭蕾舞团附属芭蕾舞学校是一所专为“广芭”培养芭蕾舞后备力量的人才基地，数年后，经过严格芭蕾舞专业学习、训练的成萱，将从这里踏入“广芭”。而“广芭”此时在著名芭蕾舞蹈家张丹丹倾力打造下，异军突起，以囊括全国舞蹈比赛芭蕾舞全部奖项而蜚声舞坛，一跃成为芭蕾舞界的霸主。踌躇满志的张丹丹又身兼附属舞校主持，志在培养芭蕾新人再创佳绩。超强的师资力量、优良的办学理念和严格的训练管理，为成萱在此得以雕琢打磨、修成正果创造了有利的条件。
“好风凭借力”，成萱是幸运的。不仅外部条件优良，成萱的自身形体也出类拔萃，这是成就芭蕾艺术的基础条件。成萱原是为芭蕾而生的，无论“三长一小一个高”（即脖子长、胳膊长、腿长、脑袋小、脚背高）等等这些苛刻的形体要求，还是领悟力、记忆力和肢体协调能力等，成萱样样符合，因之成萱也是幸运的。但芭蕾舞是形体艺术的灵魂，追求超高的形体标准和训练要求，其入门的难度和练功之苦几近于“残酷”，犹如一个个艰难的关口，“虎视眈眈”的立于初学者的面前，考验着每一个“闯关”者的勇气、毅力和决心。然而，高难度的训练并没有让成萱为之犯难，相反更激发了这位纤纤女子内蕴的无限能量。
每天练功房里总是闪现着成萱苦练的倩影，从基本功练习到五个基本脚位、七个手位和把上把下等等，一路克难前行。可是，正如世上没有绝对的十全十美，成萱脚指上也有不齐的“遗憾”。这看似不大的“遗憾”，对于用脚尖跳舞的芭蕾来说却是“事关重大”的“隐患”，给训练带来了很大的痛苦和阻碍。练功时，“穿上脚尖鞋，要两个脚指着地，两指不齐，就只能一个指头来顶，承受着来自全身的、跳跃的重量和冲击力。开始时是青了紫了，后来指甲盖完全脱落，再后来是指关节的扭曲变形……”成萱笑语盈盈的说着，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。那是训练中经历的一段历程，彻骨钻心的疼痛，日复一日，直到末梢神经的麻木。
“从小练功从不掉一滴眼泪”，外表看似柔弱的成萱，却有着与生俱来的不屈和要强的性格。在训练中，成萱克服了许多类似伤痛带来的折磨和阻碍，但无论怎样的皮开肉绽、伸骨拉筋，成萱却从不吭一声，硬是咬着牙忍受疼痛和煎熬，一遍遍按芭蕾的标准起舞弹跳，一步步按芭蕾的规范悉心动作，“过五关斩六将”，循序渐进，扎扎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。这一个个阶段的跨越，让成萱有了脱胎换骨般的锐变，使她更加坚定了向“天鹅”目标追求的信心和决心，在良好的状态中，上下求索，一路追梦，“小天鹅”的雏形日见显现，羽翼渐丰。
浴火重生，舞入“天鹅”之境
——“天鹅”成长历程正如凤凰那样历经“涅槃”，浴火重生，才能羽化飞天，到达出神入化的芭蕾艺术之境
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《天鹅湖》主演中，成萱翩若惊鸿，飞转腾挪，在从与王子湖边相遇，诉说隐情，到与魔王抗争，最后与王子凄然别离的剧情展开中，成萱以高超的芭蕾肢体语言，淋漓尽致的逐一加以演绎，生动的刻画了天鹅惊恐、羞怯、依恋、期盼、凄凉的诸多表现，出神入化的塑造了这一灵性而又魅惑的形象，将剧情不断推向高潮。成萱，用自己的“灵魂”在舞蹈……
只要一个人心中有了目标，就会有成功的方向。“天鹅”之梦，是成萱在芭蕾艺术道路上孜孜以求的目标，这一目标铸进心灵，风雨相随，催生了她对艺术追求的自觉和自信，鼓舞着她向芭蕾艺术的高峰不断迈进。
“小荷才露尖尖角”，成萱刻苦训练的倔强和脱颖而出的才华，让慧眼识珠的校长张丹丹喜出望外，一眼看中，对她格外的呵护和栽培。从舞校到“广芭”一路走来，成萱一直在张丹丹的悉心指导下逐步成长。“名师出高徒”，成萱没有辜负老师的栽培，多年系统、规范的专业学习和训练，如经熔炉的重新锻造，更加出落得风姿绰约，展露出成萱惊人的舞蹈天赋和艺术潜质。2000年成萱从舞校毕业进入了广州芭蕾舞团，从此步入了芭蕾舞职业生涯，在她的眼前展开了一个广阔的施展艺术才华的舞台和天地。
成萱来到“广芭”剧团时，正是“广芭”经过几年的广揽人才，芭蕾舞蹈尖子济济一堂之时，成萱要在高手如林的圈子里占有一席之地，唯有凭借实力方能博出自己的一片天空。成萱深知，实力并非凭空而来，而是来自于不断的拼搏，向着艺术更深层次的不断冲击。于是，成萱横下一条心，起早贪黑的不停的练功，不停的舞蹈——跳是修炼芭蕾艺术功力的唯一途径，唯有跳，才能达到舞蹈新高度。
多年来，让成萱养成了坚持练功、每天必跳的习惯，舞蹈成为她魂牵梦绕、茶饭不思的追求，常常为了一个动作、一段舞步、一场剧目，不停的跳，反复的跳，一跳便停不下来，跳得不分晨昏、已然无我，跳到思接天外、恍入梦境。她在舞姿曼妙中进入一种至高至纯的境界，幽幽中仿佛只有灵魂在悠然起舞，轻盈飘逸，她在物我两忘、空灵飘渺中如痴如醉……然而，当舞蹈的痴狂和“风暴”沉寂之后，超负荷的跳让成萱筋疲力竭、几欲虚脱，可她依然故我，仍日复一日的沉醉于舞蹈无尽的艺术魅力之中——在舞蹈中锤炼动作，在舞蹈中提升技艺，在舞蹈中领悟真谛，在舞蹈中臻于佳境。“伟大的舞者不仅是因为她们有出众的舞蹈技巧，更因为她们对舞蹈持有的激情”，著名舞蹈家玛莎·格兰汉姆的这段话正是对成萱舞蹈精神最好的注解。芭蕾塑造了成萱，成萱也展现了芭蕾，日积月累的沉淀，芭蕾与成萱血肉相融，深植于她的心灵之中，自小怀揣“天鹅”梦想的成萱已然将芭蕾视作了自己的第二生命，“芭蕾永远是最重要的”！
“天道酬勤”，成萱果然了得，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即在剧团崭露头角，独具神韵的出任多部经典芭蕾舞剧的主演，精彩绝伦的表演博得剧团内外和观众的一致好评。成萱从此一发而不可收，在碾转国内城市演出的同时，又先后出访亚洲、欧洲、美洲等几十个国家演出均获得巨大的成功。鲜花和邀请函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，许多国家芭蕾舞剧团（院）纷纷抛来橄榄枝。在事业节节攀升之时，成萱也收获了爱情的果实，与相爱多年的芭蕾舞蹈家李野结为伉俪。相投的志趣和共同的事业，使两人琴瑟和鸣、如鱼得水。不久成萱应加拿大芭蕾舞剧院之邀，与先生相偕来到蒙特利尔出任剧院主演。2011年成萱接受了美国俄勒冈芭蕾舞团聘请，出任剧团历史上首任华人首席芭蕾舞主演，成为享誉国际的芭蕾舞蹈家。
在俄勒冈芭蕾舞剧团的几年间，成萱出演了该舞团所有经典和现代芭蕾舞剧目的主演，先后为北美地区的观众献上她美轮美奂的代表作《灰姑娘》、《天鹅湖》、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、《吉赛尔》、《胡桃夹子》等经典芭蕾舞剧和现代芭蕾舞，流畅自如、尽善尽美的表演，赢得观众的喜爱和推崇。在以西方文化为主流的芭蕾世界里，成萱以自己特有的东方神韵和高超、精湛的芭蕾舞技艺，征服了异国他乡各个领域的观众，赢得了一致的好评和高度的赞誉。
成萱二十多年来的坚持，成就了舞台上的辉煌。“天鹅”成长的历程正如凤凰那样历经“涅槃”，浴火重生，才能羽化飞天，到达出神入化的芭蕾艺术之境。
开办舞校，成就心中另一个梦想
——“天鹅”伴随成萱一路走来，催生了她新的梦想，她要让更多的“天鹅”飞翔
多年的舞蹈艺术实践和发展，让成萱深刻体会芭蕾之美，芭蕾的灵性、张力和艺术魅力是其他艺术形式所无法比拟的，经过芭蕾舞的学习和训练，人的形体可以美化，时尚更健康，尤其是对孩子从小培养自信、勇气和对艺术的美感有着显著的作用，由此她逐渐萌发了开办舞蹈学院的想法，让芭蕾这门最美艺术普及和传承下去，实现心中另一个梦想——让更多的“天鹅”飞翔。
于是，2015年夏天，成萱和她的先生李野一起创办了俄勒冈国际芭蕾舞学院。作为芭蕾舞蹈家、编舞的李野，从舞台上华丽转身亲任院长，展开了一个新的人生画卷。成萱更是身兼艺术总监，夫妇俩砥砺同行，以自己多年积累的芭蕾舞艺术实践经验，结合俄罗斯马林斯基大剧院瓦岗诺瓦教程，设计和整合了一套优化的芭蕾舞教学方案，言传身教，亲身示范，从“有模可仿”入手，让初学者特别是孩子们从一招一式的模仿开始，步入良好的芭蕾训练轨道，从而开启领悟力和想象力，展开艺术翅膀，在舞蹈的快乐中达到教学的目的。开办之初，就形成了既有大纲准则，规范系统，又有名师教授，经验点化的良好态势，真是可圈可点。
教学育人。成萱一边飞旋于舞台，在芭蕾实践中不断攀升，一边化身为园丁，在芭蕾教学中辛勤“播种”。两种角色的转换，让成萱获得了不同的生活感受和体验，尝到了另一种付出和成功的滋味。为办好芭蕾学院、培养舞蹈人才，两位芭蕾舞蹈家可谓倾注了心血，采取了多种行之有效的办法和形式。如开展家庭芭蕾舞互动课程就是其中一项，通过让学生家长一起参与练习，陪同舞蹈，使孩子们在互动中感受温暖，激发乐趣，更好的提高学生和家长学习芭蕾的热情和信心，有效地促进了教学成果。同时，学院还鉴于学生来自不同家庭的特点，用舞蹈作为媒介，在各个小朋友之间牵起了一根联线，用舞蹈的共同语言，形成欢快气氛，把学院办成其乐融融的一个国际大家庭。
在强化基础训练的同时，为提高舞蹈技艺水平，学院还采取了“走出去”和“请进来”的办法开展各种形式的活动，促进实效。不定期的组织学生参加在世界各地举办的演出和交流，同时，利用各种节庆和社区活动，让“走出去”的学生投身各种活动，在更大的空间和平台上经风雨见世面，来检验教学成果，展示舞蹈风采，领略芭蕾“风景”，开拓艺术视野；同时，广泛邀请国内外不同艺术风格的教师来交流执教，让“请进来”的专家面授舞蹈“秘诀”，开启和引领学生感悟力和欣赏水平，从而助力舞蹈技艺、水平的突破与提升。
强将手下无弱兵。近几年，学院一路栉风沐雨，硕果累累。2015年夏，学院第一次走出校门参加了在广东举办的国际文化交流演出，即以参演的《胡桃夹子》双人舞，获得了在场3000多名观众的热烈掌声和专家们的好评。今年2月，学院又组织参加了美国最高级别的青少年芭蕾舞大奖赛。让成萱最为欣慰的是，去年她的学生zonya tanada和jada lee分别考入了两所美国排名前三的明星芭蕾舞蹈学校american ballet theatre（ABT）和san francisco ballet（SFB），这两所专业舞蹈学校是芭蕾舞校中的哈佛。成萱要让更多的学生成为“天鹅”的梦想正一步步成为现实。
